“此事我与你爹也曾说过。”太后偷偷告诉花知雨,“其实那日我也在玉汀园,与你爹爹一起看好戏。”明明是年过半百的人此刻却笑得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儿。

    “每年春日樱花盛开的时候洛栯都会去玉汀园赏樱,所以我们原打算让你们一见倾心,再续前缘。”

    花知雨顿时羞红了脸:“外祖母你怎么这样打趣我。我跟小哥哥,我们……”“外祖母都知道,你爹全告诉我了,你跟洛栯打小就相识,也算是亲梅竹马了。只是没想到那天他会摔倒在池里,成了大家的笑柄。”

    想起小哥哥那天的遭遇,花知雨不由得有些心疼。而且,他似乎变了很多?刚开始她不知道洛栯就是定国侯世子,所以他反对这次赐婚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小哥哥也记着自己,所以不愿意让她嫁给世子。但现下一切都弄明白了,可他还是拒绝了呀?

    “外祖母,小哥……世子他拒绝跟我成婚,我也不想逼他。方才您问我的时候,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应该按着本心如实回答,但现在冷静下来再细想想,还是不愿意逼他。”

    花知雨一直以为小哥哥还和以前一样,但他好像早已不记得他们的约定了。又或者对他来说,那不是承诺,只是一句戏谑。

    “以后只能我娶你了。”

    她还记着,他却忘了。

    “傻孩子,瞧瞧这是什么?”太后起身走到床塌边掀开被褥,从床板的小格子里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。

    花知雨凑上前去看,才发现那是一封刻满了时光印记的信。泛黄的信封上用正楷书“静妃娘娘阿奶亲启”,笔迹稚嫩却工整,是小哥哥的字!

    太后慢慢将它展开,上面字不多,写着:“阿奶,孙儿在榕城一切都好,阿奶勿念。另,孙儿在榕城遇上世子妃了,阿奶莫要再提礼亲王家的关小姐了,孙儿不喜。再拜。”

    “榕城的世子妃,除了我家雨儿还有谁?外祖母都跟平章问清楚了,栯儿在榕城遇到的只有你。”太后把信叠起来塞到花知雨手中,“这封信该物归原主咯。”

    看到那句在榕城遇上世子妃,花知雨已经喜不自禁了。她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在自己胸口贴身的地方。只是,小哥哥现在的转变是因为什么?

    “雨儿,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。”太后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花知雨说道:“当年栯儿跟着平章去榕城打仗,留下有孕在身的乐都。其实那时乐都的状态已经不怎么好了。后来生下芜儿不久便因忧思过度、气血两亏而逝。”

    虽然不是亲生的孩子,可毕竟也是跟在她身边让她教养了几年的孩子,说起乐都长公主,太后还是十分伤心。

    “栯儿这孩子便有了心结,一直把娘亲的死怪到自己身上。若不是他在榕城遇了险叫他娘担心,她也不会力竭而亡。”

    太后拍了拍花知雨的手道:“所以这孩子回京后把在榕城的那段记忆忘了个七七八八,只记得自己去过榕城,却不记得在那儿发生了什么。太医也都被招来替他看诊,结论是受刺激太大,选择性遗忘了一些不好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