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袭回来了吗?”玉染温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半个时辰前便回来了。”苏久答。

    “半个时辰前?”玉染眸光微闪,下一刻不经意地说道“那你明日记着再去一趟画坊,问一声栾太河容袭是几时到几时走的。”

    “问这个?”苏久秀眉一凝,问道“殿下对容殿下可是有什么怀疑的地方了?今日出门前云陆那边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先别多想,照做就是。”玉染神色不变道。

    “是属下逾越了。”苏久明白“容袭”就是玉染的一个最大的犹豫点。

    玉染神情平静,一双漆黑的眼睛之中神采流转,须臾之后,她又沉声开口“对了,大将军府那边的人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他们没有看到邵姑娘出入过大将军府,正门和后门都未曾。但是他们倒是有瞧见颛顼太子在入暮之时有离开府邸,之时追上去的时候似乎跟丢了。”苏久说道。

    玉染沉吟片刻,心中不免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“殿下当真觉得邵姑娘还活着吗?”苏久担忧地看着玉染。

    “不是觉得,而是肯定。”玉染道。

    苏久抿了抿唇,又道“可如果邵姑娘真的一直都活着,并且不知情地跟在颛顼太子的身边的话,那会不会……她会不会是对颛顼太子……”

    正如栾太河所言,光看神情来说,邵语岚走在颛顼明身边是愉快的,而并非被逼无奈的。

    玉染默了默,看向苏久,微微一笑说“不要紧的,如若真是这样,那也挺好,就是会麻烦些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颛顼太子——是吗?”苏久突然觉得有些心痛自家殿下了。

    玉染眼帘轻垂,纤长的睫毛扑扇了两下,她笑了,笑得温柔又无奈,“幼时他愿为我在落雨时引路撑伞,愿在亭旁多留一步问我安好,愿在我跌倒时朝我伸手拉我一把,我很感动。”

    “只因这些?”苏久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