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染闻言,笑意不尽眼底,“我不知道,可我当时也没有别的想法了。”

    能把玉染不当一个上位者来真心交谈的人很少,幸而,卓冷烟可以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算计容袭的真心,那你觉不觉得他这一跳也算计了你的心呢?”卓冷烟忽然反问。

    “有来有去,岂不正好?”玉染轻声笑了出来,一双漆黑的凤眸里碎光闪耀,确实是看不出丝毫的介意。

    “就这一点,你们最像了……”卓冷烟低声喃喃道。

    玉染听见了,但也只是无声一笑,并未作答。

    “我们抓到了颛顼夷,但是他早已服毒,在我们来时便自尽了,外面他的人总算是被我们所有人一起联合压制。后来,我们在都城到东燃镇的路上发现了商君和夏侯铮他们的尸体。安国那里同一时间也出了问题,也是被颛顼夷给暗中挑起来的,想来谢意远也不能料想到颛顼夷背后布下的诡计,是长孙弘及时出现,与丞相玉渊共同谋划,最后挽回了局面。哦,对了,商国的帝印玺也为小姐你留下了。现在商国无主,内朝更是因为这次动乱而溃败,想来小姐很快便会用上它。”卓冷烟转而说起了国事。

    玉染听完,抬眸道“那云陆呢?”

    “已经送他先一步回到宁国摄政王府了,他接连昏迷了好几日才苏醒,而且,他的眼睛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冲在我前头,替我挡了一剑,眼睛估计是真的治不好了。”玉染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他原来莫非是没有……”卓冷烟讶异。

    “他原本是为了防夏侯家或是江家再害他,所以才装瞎的。后来又怕把我气着,也没敢告诉我。那天他也是担心我才会偷跑的,我也是恍惚了,却没成想害他丢了一双眼睛。”玉染没有把云陆曾经帮颛顼夷做过事的事情告诉卓冷烟,毕竟若是真的说出来了,恐怕以后云陆在自己府中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也不会好过。

    “小姐是真的打算一直让他做你的义弟了?”卓冷烟问。

    “现在来看还挺值当的。”玉染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意,把卓冷烟差点没给气着。

    终于,玉染又回到了宁国摄政王府。

    她这一趟跑出去真是又出去了太久,连走进自己房门的时候都险些磕到自己曾经摆放的东西。

    她往桌案上瞥了一眼,发现整齐摆放着的竟然还是她离开那日所看的书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