吟鹓抿了抿嘴,想将这些话说出来,但终究没能出声。仔细想来,是自己看错了也说不定……毕竟那位仙人的打扮很是寻常,可能和随便哪个修道之人差不了多少。聆鹓探头探脑在人群中看了半天,现在当然已经没了影子。舍子殊也不知她究竟想说什么,想帮她们找人也无从找起。于是吟鹓只是摇摇头,摆摆手,权当自己看错了、弄错了。

    “好吧,那我们还是去那家脂粉店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斜对过有卖盆栽的,”舍子殊说,“一会我想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着急,我们慢慢逛,忱女侠怕还要很久呢。”

    的确……忱星十分重视这次会面。她先前准备了一封信,里面还夹着一根鸡毛,然后直接烧掉了。她们不知这是什么传信的方式,但既然是忱星,一定有她的理由。

    她正襟危坐,在雅间里一动不动已有一炷香的工夫。她点了最贵的一壶茶,其他任何的食物都没有点。这种怪异的消费和她自带的冰冷气场,的确令一个小二也不敢进来。

    不多时,有人敲门。

    忱星抬手,门缓缓打开。来者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礼数,只是径直走了过来,坐在忱星对面。茶壶还很烫,没有一人碰它,但两边的茶杯就是同时有水从底部缓缓上升。到七八分满时,茶水便戛然而止,不再上涨了。

    两缕袅袅的烟雾在二人间飘荡,十分笔直。窗户紧闭,一点风也透不进来。

    “这雨原本要下四五日,我借一日晴赶路。从最近的灵脉过来有一段路,不便撑伞。”

    “凛天师能来见我,已实属荣幸。”

    “话不多说,我在信中见您提到莺月君……”凛天师顿了顿,“人们传言她与恶使勾结的事,您可曾听过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忱星没有回答,她面无表情,凛天师也猜不出她的意思。她沉默良久,将原本端端放在膝上的双手抬起来,架在桌边,十指交叠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她终于说,“但我原本以为那只是黑市的传闻……您知道,语言这种东西,在鱼龙混杂的地方,总是难以辨识。我倾向于选择相信。看来我还是先入为主,受到了……一些同行者的影响。大约我太久没与人相处,还未掌握好界限。”

    “同行者?”

    “她们不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