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夜晚,也有无数对父母在为孩子心焦,学生的父母如此,老师的父母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为人师者,也是人子。

    既然已经联系上了家属,也交代过师弟关照,宋景明觉着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,于是挥了挥衣袖离开。

    输了一晚上液,陈盼之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依然头痛欲裂。

    徐女士先回家为女儿煲粥,只余老陈守在医院,看着女儿蜡黄憔悴的脸,老陈心疼得不停叨叨:“这当老师有什么好!怎么把人累成这样!现在的孩子太不着调了!这都什么孩子!幸好今天周六……”

    陈盼之清醒后坐在急诊的床上四处张望。

    昨晚支撑不住倒下后,她其实还是保有一点意识的,恍惚间是个穿天蓝色衬衫的人将自己送到急诊。

    陈盼之记得那人的声音清峻,衬衫柔软又好闻,隐约还有一点消毒水的味道。

    只是此时四处环顾也没能找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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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谓社畜,就是无论在私人时间里遭受了怎样的惊心动魄、山崩地裂,到了点都得万物归位,打起精神来去上班。

    幸运的是因为在家休息了整整一个周末,陈盼之恢复了大半,礼拜一大清早就站在七中大门口执勤。

    清晨七点,七中的黑色钩花大铁门已经敞开,丝丝缕缕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树荫投向操场。

    有风拂过,树枝晃动,光影跳跃。

    时间还早,只有零星的学生打着哈欠进校。此刻校园宁静,新鲜的空气里蕴藏着勃勃生机,新一周热闹与喧腾正在启动。

    校园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沸腾起来,这种专属于清晨的热闹一般在7点半钟第一趟预备铃将将要响起前达到高潮。

    远处的学生们掐着手表开始奔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