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有人看到岑霜落一瘸一拐地离开这座小镇,那一年他才十四岁。

    他走之前,神像的变化还不算大。然而在岑霜落离开四年间,那神像的容貌变得越来越离谱。一开始还有流浪汉在寺庙中留宿,后来再也没人敢进入庙中,那里便彻底荒废了。

    应无愁听老人家讲完这个故事,面无表情地喝了口冷水。

    他知道神像为什么在这短短四年间,比前面五十年的变化还大。

    鳞甲虽为神物,但也不是随便改变石块形状的,否则他在修真界藏了七块鳞甲,岂不是到处都是他的脸。

    主要还是这里的居民把玉石雕刻成神像,又日日夜夜祭拜,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上面。

    过多的情感寄托让本没有生命的鳞甲渐渐“活”了起来,神像也随着鳞甲的“活”慢慢改变相貌。

    但这种“活”,是依附于百姓的信仰的。

    应无愁已经断开和鳞甲的联系,他残留在鳞甲上的神念,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。

    若是百姓对神像的信仰一如既往,这份寄托就会抹杀应无愁的神念,神像的样子也会按照百姓的想法变得越来越神圣。

    偏偏寺庙香火越来越少,日渐富庶的镇民们也不再来祭拜。

    已经“活”过来的鳞甲失去镇民的情感寄托,又需要情感使它继续“活”下去,便开始凝练应无愁的神念。

    当最后一个照看神像的岑霜落也离开后,神像就飞快地彻底变成了应无愁的样子。

    幸好那里已经成为禁地,很少有人进去,没人知道神像的样子与应无愁相同。否则方才在酒馆内,就该有人来火烧应无愁了。

    得回去把神像的头部毁掉,否则他在这个镇里就要变成邪魔了。

    这时“宁承影”已经买了新斧头回来,他看起来心情十分差,闷声不吭地劈着木柴。

    他年轻力壮,又有法力,没过一会便把老人家的柴全劈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