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长,我是张潼玉。”

    白詹看不见,可光听声音又如何能够断定此人就是张潼玉,他细细盘问道“阁下说自己是我妹婿张潼玉,恕我眼盲辨别不了你的身份,可我却知晓我那妹婿手中有样东西名唤‘琗玉长箫’,阁下若是能将它拿出,我便就认定你是我妹婿。”

    琗玉长箫早已落入鹤声手里,张潼玉哪里能拿得出来,犹豫再三正欲开口,白詹轻蔑一笑,呵斥道“阁下既然拿不出来,就休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白詹就欲挥剑动手,潼玉眼见剑锋往自己颈下刺去,他哪里有时间同白詹纠缠,灵机一动朗声开口道“天枢阁有五百八十二个书架,八万多卷轴,云巅峰的锁道有三丈长,南峰的石阶有一千二百零一阶,师父的玉兰树有一百二十六岁,潼玉在不久前中了奸人的计,丢了师父赠与我的琗玉长箫,兄长认不出我不打紧,可曲家的几十条人命还需要我来守护,兄长还认为我是来害你的人吗?”

    白詹手下稍稍一颤,他收起佩剑伸手想要去摸潼玉,潼玉知晓白詹认出了他,拉着白詹伸出的手。

    “潼玉,阿执呢?”

    阿执?当下的潼玉哪里敢提阿执,他更不知晓白詹根本不知道白家被灭的事情,迟疑了半晌为了让眼盲体弱的白詹安心,悠悠开口道“她在京城,等风头过了我就接她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阿执如今的模样白詹是如何也想不到的,回忆着许多年前那个大眼睛的小姑娘白詹温柔一笑,“那就好,只要她安好,我便安心。”

    说着白詹松开了潼玉的手转言问道“你可有见昭昭?”

    潼玉回眼在院角各处探看一番回道“未曾,兄长可是发现什么异样?”

    “潼玉你记住,鹤声的背后一定没有那么简单,就在刚才一只灰羽箭从一里外射入院内,此次来者并非大齐人士。”

    潼玉稍稍蹙眉,鹤声的背后是除了江湖上的一些势力,也只有韦王和齐漳,若真如白詹所讲此次来者并非大齐人而是蛮人,那他该担忧的就不止一个小小的清羽帮了。

    “兄长,你护好自己,我去去就来。”

    潼玉说着正欲转身离开,身后白詹紧紧扯住他的胳膊,回眼看着白詹那精瘦的面容,他的脑海就不由的想起阿执。

    “即便我与她分离多年,即便我如今看不见她的脸,但她始终是我白詹的妹妹,我了解她,所以请你一定要护好她,拜托了。”

    白詹手下的力气并不大,可潼玉却觉得生疼,他细细睨着白詹那身白衣若雪,这个人他其实并不曾见过,可他知晓曾经的云巅峰白詹文武双全,若不是他被奸人所害流落北狄,或许他会有一个很出色的师兄吧。

    潼玉反握住白詹细软的双手,沉言许诺道“兄长放心,此生我只护她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