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宜阳和父亲生前手下程烈跟着我赶往尚河镇,我伤重行走不便又不能骑马,丢了琗玉长箫我便什么都不是,他受制于鹤声,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得到了命令,或许对我还是有愧疚的,他承认了张家灭门是他连同鹤声做了一场调虎离山。”

    听着潼玉从容开口,曹善紧拧着眉头紧着说道“怪不得当日就他一人活着,那也不对啊,即便是鹤声留了人手在东溪镇,以张门主的功夫还有你手下的那些暗士,他们也不会惨亡至此啊。”

    潼玉深吸一气,看着曹善缓缓开口,“望岐山,这就是他要送给师父的寿礼。”

    曹善不知潼玉所指是何人,但是‘望岐山’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确实不在他预料之内,“望岐山?莫洞庭?”

    提起望岐山曹善想到莫洞庭也没有让潼玉意外,他摇了摇头,说道“不,望岐山对外似是听从莫洞庭,可是掌权之人怕早已不是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阿弃?莫洞庭的徒弟!”

    曹善很是肯定自己的猜想,他从未与那个阿弃有过接触,可是莫洞庭的徒弟又能是什么好鸟?!

    “宜阳呢?你把他杀了?”

    潼玉又是轻轻一叹,“我葬了父亲后领着他还有程烈便往尚河镇去,我并不知道下一个会是白家,我只是想要见到白叔父,然后让他带着叔母离开,可就在前一个夜里,宜阳就死在了我眼前。当我看见骨一手时,我才明白了,宜阳他虽然是鹤声的人,可他却不曾想过要害我,他一再拖延我去尚河镇不是因为照顾我的伤势,而是要救我的命,他一早就知道鹤声他们在尚河镇等我。”

    “这都是宜阳自己说的?”

    “是,鹤声见我多日未到就猜到了宜阳的心,等到骨一手出现,这一切我都明了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白家呢?你可有见到阿执?”

    潼玉摇了摇头,经过白家的事,他哪里还有脸见她,“骨一手被我伤了筋脉,他走后我就料到了鹤声要动手灭了白家。记起父亲告诉过我的那条密道,我来到梧河水岸的木屋里,那里曾经是我娘住过的地方,我刚到屋子里就听见地下有人说话,紧接着庄管家和他的徒弟就带着卷宗爬了出来,听到白家出事了,我不顾伤势便赶往白家,当我连同府中镖师找到叔父时,他们”

    曹善默默湿了眼框,思起白兴昌平生行侠仗义的传说,又想起那个曾经不知天高地阔的女子,这一瞬间就好像所有美好的一切都被人狠心的抹掉,唯余冷漠与鲜血。

    “叔父紧紧抱着叔父坐在树下,鹤声的人围绕着他们,我拼了命的想要救出他们,你知道人疯狂的时候,是什么样子吗?”

    曹善抹了泪水,他细细凝视着潼玉那苦笑的清瘦面容,从前有多么无畏,如今就有多么沧桑。

    “你尽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