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寒年站在上面,薄唇抿着,眼中没有丝毫的温情。

    节能灯下有虫子飞舞。

    林宜坐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,怎么可能有睡意。

    不提这是应咏希和应寒年睡过的床,光是舞厅方向传来的吵闹舞曲就够让她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这里离舞厅很近,以至于那些舞曲声她听得特别清楚,过了一会儿,又是女人们声嘶力竭的尖叫声,不断划破着这个夜空。

    林宜捂住自己的耳朵,贝齿紧紧咬住唇。

    可即便这样,她还是能听到那些惨叫声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她不知道在生死街上是不是每晚都能听到这些声音。

    有应寒年在这里,其实她并没有多怕,就是不安,很不安。

    忽然,外面传来剧烈的声响,像是牧子良的轮椅撞到什么。

    林宜从床上下来,打开门往外望去,檐下的灯光幽幽地照着外面的小路,应寒年就站在路上正在和牧子良争吵着什么。蓦地,只见应寒年一脚踹向旁边的树,怒不可遏地抓过牧子良将他从轮椅上拖下来,指着地上吼出来,“好好看看这条路,我妈就是在这里死的知道这里当年流了多少血

    么把你淹死都足够了”

    牧子良有伤在身,年纪大了本身就恢复不快,此刻更是痛苦万分。“那群人就在这里追杀我们,他们在我妈身上砍了一刀又一刀,你高高在上了一辈子,试过那种感受么,嗯”应寒年攥着他的衣领冷冷地质问,“到了这个地方,你凭什么

    还给我摆出不可一世的嘴脸”

    林宜站在门口看着,没有上前。

    牧子良被勒得喘不过气来,他瞪向应寒年,“你不要太放肆,我是你爷爷”“爷爷”应寒年像听到一个巨大的笑话,大声地笑出来,他将牧子良推开,往后退了几步,“牧子良,我应寒年能有今天不是靠你,更不是靠牧家你没有养过我一天,你

    没让你儿子养过我一天我是我妈用尊严和痛苦养大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