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桓深吸了一口气,他现在还可以左耳进、右耳出,真到了坐在父皇位子上的那一天,他就不得不听了。

    那他,真的受得住这些官员们回回这般吗?

    朱桓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走出大殿,迎面冷风吹来,吹得人极不舒坦。

    另一厢,霍以骁进去御书房。

    皇上换下了朝服,道:“那几句话,说得也太重了。”

    霍以骁道:“我倒是觉得,说得挺对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对错的事儿,”皇上坐下来,道,“你那意思自是对的,不管如何,得先解决百姓眼下的困境,只有这个是第一位的,但是,不用说到那个份上,张口回家闭口种田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要真用心多种两年田,损一损那铁板一样的老腰,知道疼了,也不会指着雪灾讲抽调,”霍以骁说到这里顿了顿,又道,“我说话素来如此,您知道的,改不了、也没打算改。您要真催着我给您接班,那得让他们多适应我说话的方式。”

    皇上啼笑皆非:“怎么?想明白了?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想得挺明白,是您不肯松口而已,”霍以骁抿了口茶,“我听说,太妃娘娘给您出个主意?”

    皇上叹了声。

    此番事情,让太妃娘娘颇为操心。

    娘娘想了不少说辞,来达到一个父子两人都能接受的平衡。

    皇上道:“朕知道,你不稀罕朕这个位子,不过是为了你母亲,你迫不得已、勉为其难而已。”

    霍以骁看向皇上。

    皇上又道:“朕当年,也不是一定要当太子、一定要承继大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