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袍破碎,他浑身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目光落在废墟边,墨绿色的玉玺滚在角落,因为蒙上灰尘所以看起来格外脏污。

    桃花眼染上无边黑暗,他面无表情地捡起玉玺。

    似是若有所感,他回眸望向遥远的城外山峦。

    漆黑的山峦在天际处勾勒出墨色画卷,些微灯火在山巅点燃,那个女人大约正和颜鸩在温暖舒适的塔楼之中亲亲我我。

    他收回视线,抱紧了玉玺,摇摇晃晃朝护城河而去。

    他走后不久,十八名受了重伤的暗卫踉跄着爬出废墟。

    他们受了很严重的伤,刚爬出废墟就倒地不起,任由接应的侍卫把他们抬上担架。

    为首的男人颤抖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琉璃小瓶。

    小瓶里盛着新鲜血液,正是打斗中从萧廷琛身上得来的。

    他把琉璃小瓶塞给侍卫,便筋疲力尽地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天色熹微。

    苏酒迷迷糊糊被颜鸩抱进马车,隐约听见车外马蹄声声,还有军队行进时铠甲刮擦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睁开眼,“这是要去哪儿?”

    颜鸩在她身边坐了,给她倒了一盅热茶,“去天水。”

    “天水?”

    苏酒记得那里是南疆最南端,也是裴卿城的地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