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季节,河水冰冰凉的,浑身湿漉漉的他一面承受着身体上的凉凉寒意,一面又还未从那溺水的窒息中缓过神来,厉铮的这个眼神当真是激怒了他。

    回家的时候,白秀娟一看他那浑身湿透的模样,当即大骂起来,甚至转身摸了一根两指宽的小树条,想起荆条抽打在屁股上的那股火辣辣的灼烧感,白青昧着良心说了假话。

    他知道白秀娟的脾性,从小他都是小区里不受欢迎的对象,不仅仅是别人背后对于他家的种种猜测,更多的还是白秀娟显得有些无理取闹的做法。

    每每他和小区里的孩子有了摩擦,起了争执,受了欺负,白秀娟都会拉着他敲开别人家的房门,大声的质问,理论,吵得脸红脖子粗的,并不好看。

    所以,同小区的孩子都不怎么和他玩。

    他即怕失去那两个新的小伙伴,也怕握在白秀娟手里的那根荆条,才会把这事给甩锅给了厉铮。

    到底是诬陷人的勾当,深知自己的卑鄙,白青存了一点点良知,并没告知白秀娟厉铮的家庭住址,只说得有些含糊。

    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头多年,后来无意中知晓了白秀娟当年找去过厉铮家,这也使得他嫁给厉铮后,心里总是存着几分担忧,他怕这人会报复他。

    厉铮听他提起河沟二字,平静的眼底漫上了一层不明的情绪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,一个满头白发,脸色红润的老人家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下一秒,白青就听到厉铮唤了一声外婆。

    白青前世并未见过老人家,见她慈眉善目的,也跟着喊了一声外婆。

    老人家面带笑容,很是好客,拉着白青的手就要邀他进屋,这热情的举动让白青下意识的看了厉铮一眼,却发现那人眉心紧紧的拧着,似乎并不怎么欢迎。

    他想起两人的关系,也没那个脸面进屋,只把自己打算购买隔壁房子的来意同老人家说了说。

    那房子许多年不住人,不仅屋前长满了杂草,院坝里也是杂乱不堪,没有人气的房子显得有些老旧,两婆孙实在不理解他购买这房子的意义。

    老人家甚至好心的想同他的家长说道说道。

    比起老人家的热心肠,一旁的厉铮显得淡漠些多,也就在听到他说起家长去了国外这件事的时候,脸上难得的有了些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