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今韵在夜里十点到家。

    沈棠初在宴会上扭伤脚的事兜兜转转传进她耳中,进家门的第一时间,她就进来女儿的房间。

    “妈?”她一脸错愕,慌乱间,将膝盖上摊开的红色小本子塞进被子里,“爸爸不是说明天上午才到吗?”

    梁今韵:“妈妈有点事,先回来处理。”

    她在床边坐下,先摸摸女儿的额头,再拉开被子,看她脚踝上的伤,一张优雅面容中不乏担忧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,傅柏凛带我去医院看过了,休息一周就好。”她冲梁今韵笑笑。

    梁今韵不赞同地皱着眉:“他在你身边,怎么还看不好你,真是……”

    沈棠初不爱听这话:“妈……他后来才赶过来的,不关他事。”

    知道梁今韵没别的意思,她当年难产大出血,很艰难才生下沈棠初,所以从小到大都对她过分管束,吃穿用度无一不在精心掌控之内。

    从前上学时,身边总有司机跟着,从来不让她吃校门口的垃圾食品,放学后不许在外逗留,就连周末闲暇时间,也只能和成绩好家世好的女同学一起玩,晚饭前必须回家。

    至于早恋,更是严防死守,怕她被学校里不长进的男孩子骗,怕她受欺负。

    所以她的青春时光几乎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她现在不愿提起傅柏凛。

    梁今韵摸了摸女儿柔软的脸。

    要不是沈棠初的外婆坚持这门亲事,她原本并不属意傅柏。

    他太复杂,梁今韵在商场摸爬滚打小半辈子也看不透他。

    那年他二十五岁,刚在集团里拥有一席之地,权利还未稳固,他便不动声色地开始布局,利用人脉,以及强势的资本打压,几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,直到将老傅总踢出集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