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破洞t桖,很旧的工装裤,兜里还装满螺丝钉和一个工地用的铁扳手。

    与这栋豪华别墅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霍岩一向不在意这些,不觉得变化有多大,住哪里都一样,只是他去搬砖工地远近的问题。

    这里过去好像有点远。

    霍岩手机没法查地图,他随身携带了一本A市宣传册,不大,胜在上面有A市的详细地图。

    他打开落地玻璃门,走到阳台外,远眺,正好能看见市中心的钟楼,有一定距离。

    对照地图看了看,又估算了一下去郊外的路程时间,看来明天他去工地搬砖得早点起床。

    霍岩折好地图,视线不经意下瞥,见楼下花园有间玻璃花房,植满了热带绿植,种类繁多,绿意盎然。

    绿叶拥簇间有一抹醒目的白,晃过他的视野,快得眨眼而逝,像幻觉般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叶后。

    霍岩下意识多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好像有人。

    楼下的玻璃花房。

    夏予给绿植挨个浇水,抬手抹了下额头汗水,看浇得差不多了,他放下水壶坐在躺椅休息。

    抬头,视线透过清亮的玻璃看远处,夕阳西沉,炎夏晚霞如火烧一般在天际舒卷,非常漂亮。

    上辈子他还没有这么惬意地欣赏过,稀里糊涂地结束生命,人生又忽然重启,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。

    就像是他做了一场漫长又无法言喻的梦。

    兀自看了一小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