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路这才醒过神来,埋下头扒粥,含糊道:“没事儿,没事儿,呵呵,吃饭吃饭。”

    没事儿才见怪呢,谢玲扁扁嘴,整天神神道道的,搞些见不得人的事儿,本姑娘懒得理你,她没好气地道:“今天你去哪儿?镇子上还是农田里?要不跟着武装部的人去寻物资。”

    自从崖山生产大队成立分了七大部后,王路反而没什么正经活可以干了,其实就凭他那小样儿,搁那儿都嫌多,几个部长都是专业人士,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小白瞎指点,虽然看在他身为大队长的面子上,会客客气气问上一句“王队长,这事你怎么看”,可这句话跟“元芳,你怎么看”一样,“元芳”回答不回答关人家鸟事,所以王路也就不瞎凑合了。他现在就是个“无事忙”,各处瞎转悠,哪里有空就搭帮手,挤在老人孩子娘们中间也自得其乐。

    谢玲原以为王路还会去参与镇上的电网工程,带着孩子们锻炼锻炼,没想到王路道:“嗯,今天嘛,我到处转转看看,孩子们就辛苦你带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谢玲一怔,什么叫到处转转看看,换句话说就是啥正经活都不干吧?王路虽然不着调,可还从来没见他偷过懒――是了,肯定又要去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了。谢玲白了王路一眼,没好气地道:“随你,王队长。”

    武装部的男人们是最快吃好饭的,随着封海齐一声令下,三三两两走出餐厅到山庄前的空地上列队,封海齐昨天收集到了一批迷彩服,就是工地上的民工大伯最爱穿的那种,结实耐磨抗造,小伙子们穿在身上,还真有了半军事化的感觉,只是脚上的鞋子还不配套,有旅游鞋,也有皮鞋。甚至有个别人至今还穿着凉鞋,因为天凉,里面穿了厚袜子,没办法。合脚的鞋子可不好找,这不像衣服,就算稍有不合身也能勉强穿着。

    听着餐厅外传来封海齐的口令声,整队声,王路把筷子放桌上一甩,嘴一抹,“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离开餐桌没几步。王路又转过头来:“对了,你派几个人把鄞江镇上昨天被我们杀死的丧尸清理一下,随便到卫生院,从钱正昂那儿把母子丧尸的尸体也带走。”话音未落,王路已经小跑着走了。

    谢玲耸耸肩,扭头看看还在狼吞虎咽的孩子们,崖山的孩子们多在发育期,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。正是最会吃的年龄,特别是市区里来的孩子们,因为久经饥饿。所以吃起来更没个够,简直狠不能吃一餐能顶一年。

    谢玲咳嗽了声,对孩子们道:“王队长的话,大家都听见了,有谁自告奋勇啊?”

    林久嘟囔道:“这种活为什么叫我们做啊?”

    谢玲瞪了他一眼:“不叫你们做,难道叫阿姨嫂嫂们做啊?再说了,这丧尸本来就是你们杀的,这管杀就该管埋吧。”

    王比安主动道:“我来吧,嗯,有谁愿意搭把手的?”

    黄冬华举了举手。林久左右看看,总不好意思叫郑佳彦做这种脏活,只得叹了口气,也举起了手。

    一个小时后,王比安、黄冬华、林久拉着一辆平板车,来到了鄞江镇卫生院。在关新病房里找到了钱正昂。

    王比安很有礼貌地向关新问了声好,对钱正昂道:“钱医生,我爸爸让我们来处理那只女丧尸的尸体。”

    钱正昂道:“跟我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