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恒转头看他,眼角挂着泪,扑进佑安怀里痛哭:“佑安,父皇母后没了,我好难过。”

    佑安也跟着哭:“殿下,您振作起来,这天下还等着您来做主呢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让楚恒哭声一歇,眼下确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可是想起来那群大臣,楚恒就心里发憷,他以前听父皇说过,他们不服管,早已结党营私形成气候,连父皇都管不了,他能做到吗?

    还有,他这个身子,不是秘密,他真的能顺利即位么?

    但有些事情逃避不得,楚恒闭闭眼睛,压下心底的悲恸,低声安排:“佑安,召集群臣着素服于文华殿前听遗诏,命京城所有寺观鸣钟三万次,举国缟素十日,百日不得宴饮作乐。”

    “遵命。”佑安立刻领命,起身去办了。

    楚恒看着父皇母后平静安详的脸,眼泪再次控制不住落了下来,哭着让宫人将棺椁抬进来,将父皇母后轻轻放了进去,送至几筵殿,只觉得心里都空了,就跟天塌了似的。

    宫女们给楚恒更换了素服,束带也换成了白色,他原本就长的瘦弱,十七岁了还没寻常人家十三四的小子长的高,容貌也是偏柔美,穿了一身白,腰细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握过来。

    很快,钟楼及寺观开始鸣钟,天也蒙蒙亮了,楚恒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殿内,内心一片茫然不安。

    宫门外,朝臣们的马车已经陆续驶了过来,下了马车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,对视一眼,脸上都带有心照不宣。

    第一缕晨曦洒落时,京城里六品以上官员及宗亲俱都到了,为首站着的便是容亲王容臻。

    容臻虽着一身素服,但仍旧难掩周身气势,身高八尺,容姿俊美,一双狭长凤眼不怒自威,令人不敢接近。

    身后便是宰辅张九筠,张九筠试探问道:“容亲王,稍后殿下便要宣读遗诏,不知容亲王可对继位人选有无想法?”

    容臻淡淡瞥了一眼张九筠,语意不明:“难道先帝还有别的儿子不成?”

    “倒不是这个意思,而是殿下那身子,恐怕于子嗣有碍,臣也是为了楚国将来考虑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。”容臻想起来楚恒那纤细的腰身,极为特殊的身子,眼神沉了沉。

    张九筠见容臻松了口,心下大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