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。是行天宗来人,是师门。

    这句话背后所蕴藏的涵义,实在就太多了,多到一时半会完全理不顺畅,多到思路紊乱。对他太不寻常,以他的意志力,竟然心神失守。

    八百余年,坐困于此。谈未然是第二个到来的人。不可仅仅理解为简简单单的激动,也并非因为这是八百年来的第一缕曙光。同样,也未必是觉得有救了,更不一定是觉得找到人来传承了。

    对一个破门而去的人,这本就代表不寻常的意义。就像他多年来,总是私下一个人悄悄返回师门,从不与人照面。不与人接触。因为,一旦发生了接触,那会令互相异常尴尬。

    对宗长空来说,真正的意义在于:谈未然是行天宗的,是来特意寻他的。

    无意间闯入和专门来寻找。两者的区别之大,不消多说。这背后的涵义,他不会不懂,对他也不同寻常。

    坐困八百年后,许许多多的情感和心情都从此纠缠在一起,实在难以辨别,委实一言难尽。个中滋味与心情,便是要宗长空亲口来说,只怕也描述不明白。

    当宗长空失神恍惚,谈未然就知自己的到来,对他的冲击有多大多强烈。姑且先不言不语,等他消化。

    能让一个渡厄境如此失态的理由不多。

    原来,宗门一直在宗长空的心底。谈未然暗暗一叹,也许我们全都低估了宗长空对行天宗的感情,从很多代以前到这一代人,都从来没有认真正视过这件事。

    他曾在宗门收录的《历代宗主自述》里看到,很多年以来,曾有宗主考虑过是否给当年的事作出一个公正的定论,给回宗长空一个公道,从而把这位超级强者请回宗门。

    到头来,每每因种种因由而没有这么做。

    如是真的请回了,行天宗会不会还落得如今的境地?

    想想宗门的朽败趋势,想想大光明剑带来的怀璧其罪,谈未然就摇摇头,宗门腐朽是规律,再强的修为也阻止不了这种规律的发生。还不如别请回宗长空,免得被污染了。

    忽然间,谈未然有点明白,为何各派的隐脉往往大多选择漂泊在外了。

    不一会,当宗长空消化一番理顺思路,旋即直指关键:“隋枯荣说,行天宗被他们明心宗灭绝道统,北海荒界等地被九幽天的宗派入侵攻占了……现在,你来告诉我,外面是什么情况,行天宗又是什么境地。”

    “说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