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募之前,谈未然准备了三天,好在他前世几百年道行见识。总是知晓一些手段。购买不少药材,配出一些药汁,才将将伪装面容掩盖掉气质。

    谁知,冯家大房五少爷根本不在乎,是来者不拒。有多少收多少,令他所有准备几乎失去意义。

    不能说没意义。

    谈未然若以本来面貌和气质来应募,瞎子都知他必是心怀不轨。

    莫说十六七岁的抱真境,就是二十来岁的抱真境,在各家各派也都是天才级的弟子,恨不得捧在掌心呢。

    “那家伙很烦。对不对。”

    一名壮汉目睹管事离去背影,大喇喇道:“昨天我就差一点没忍住揍了他了,什么玩意,他是冯家的管事而已,把自己当成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谈未然一拍腿道:“可不就是,真不知道他拽什么,像他这种人,要不是我那个啥……早就捏死他了。”

    此乃一个颇大的院落,还有一个不小的练武场。不少私人护卫算是个人护卫,算不上是冯家的护卫,所以是两个不同的待遇。

    那壮汉呵呵笑起来,招手道:“兄弟,你也是五少爷新收的护卫,那敢情好,我也是。喝酒不?”说着,就举起一个酒坛子示意。

    “喝,当然要喝。”谈未然哈哈爽利大笑,冲远处的小厮道:“去,拿碗来,多拿几个,我来敬几位兄弟。”

    小厮翻了个白眼,还是跑去把碗拿来。谈未然神情粗豪的就和这几人一道大口喝酒,一边东拉西扯,时而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大口喝酒,大口吃肉,大声谈笑,痛痛快快的把粗俗释放出来。好熟悉的记忆!熟悉的一幕幕!

    做散修的那些年,到处奔波,到处逃命,可不就是常常有类似的事。

    谈未然有时的直率性子,就是当散修的时候养成的。散修可不像宗派世家的人,关系千丝万缕,做事有顾虑,喜欢兜兜转转。

    是粗俗,也是直率。

    大声说笑中,谈未然将一口酒灌入喉头,忽有所感,微微一笑,继续大笑道:“来,程老哥,我们再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