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讨厌闻怀白。

    高高在上,又充满了优越感的,肆意妄为的,看起来像对别人好,其实一点也不。

    闻雪时深吸一口气,又怪自己。她怎么会相信闻怀白这种人呢?

    大概是错信的报应,才走出两步,闻雪时迎面撞上个吃烧饼的小孩儿。小孩儿的烧饼糊了她衣服一片,惨不忍睹。

    小孩儿看了她一眼,大概被她的红色头发吓着,怯怯说了声对不起,就跑远了。

    闻雪时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污渍,闭眼,把叹息压下去。从口袋里拿出一袋纸巾,擦拭污渍,越擦越用力,到最后手指都泛白,污渍却没减轻几分。

    她泄愤一般把纸巾揉成团,恶狠狠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。

    他只是一时兴起罢了,在闻怀白眼里,也许她就像一个玩具,他有兴趣那两分钟就拨弄一下,没兴趣的时候随手扔到一边。这种人,呵。

    也许,这是来到棠城之后,上的第一课。

    后来那一个上午,她穿着充满了烧饼味道的衣服,在公园长椅上,看大爷大妈们跳了一上午的广场舞。临出门的时候,想起闻怀白说出去玩,所以书包里只有一把用旧的晴雨伞,一小袋纸巾,还有一支遗漏的圆珠笔。

    这些东西翻不出花儿来,所以闻雪时无聊到极致。

    报应总是一层叠一层,第二层是遇上班级里不太熟的女同学。

    她来了一个月,连班上同学的名字都没认清,只是依稀记得她们坐在前排,时常在课间有说有笑地讨论男孩子。她对她们的话题不感兴趣,只是时常在课间趴着睡觉的时候觉得吵闹。

    闻雪时不觉得自己应该和她们打招呼,毕竟不是熟人。对方显然也有这种想法,所以连眼神都没有接触,便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其实如果事情在这里结束,那称不上报应。可偏偏事情没在这里结束,该死的蝴蝶效应再次振翅。

    从公园里出来后,闻雪时犹豫了片刻该去哪儿。不想回姜佳云那儿,也无处可去。

    像飘荡的游魂,漫无目的地游荡着。回过神来,视线里出现了书店的招牌,学生时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