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竹笑道:“小妹只是好奇,权当听皇兄讲个故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劝不住你……那贾化是王统制所荐,在兵部就任时筹策得力,多有建树,连父皇都对其赞不绝口呢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是王统制的人,那就怪不得。”

    云竹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王大人这九省统制才是前所未见,天下总共十几省,王统制能领一大半。跟他相比,贾化升官如此之快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了。皇兄,这是不是叫作……上行下效?”

    “胡说。”

    云峰失笑着卷起书本,在妹妹额上轻敲一下:“这词儿是你这么用的?”

    “妹妹不学无术,皇兄见笑。”

    云竹虽说没读过多少书,但这个词她可不觉得有用错,在她眼中,王子腾和贾雨村的确是上行下效。

    或者换个沆瀣一气亦无不可,好像还更加恰当。

    “可惜王大人忙于巡边,不然还真想去领略一下,这位京外第一大员的风采。”

    御书房奏事时,云竹摸清皇帝底线之后已经打定主意,今后少和布政使之上的地方官员打交道。

    可唯独王子腾这个开国以来头一位九省统制,无论怎样她也想见一面。

    王子腾出身豪门,是金陵四大世家之一王家的当家人,外放的九省统制这个官位,更是特殊到有些诡异的程度。

    虽然九省之中的某些省仅是虚领,无调度之权,可名义上说举国的北方军务现今几乎全都在王子腾手上,只要对朝堂形势有半分理解,就能够看出其人其位的古怪之处。

    云竹在宫中禁足这几天,曾找来本朝史策细细观阅,本朝旧制,地方布政使与按察使之上,另有总督领政,统制领军。

    但自太祖武皇帝以降,最受天恩的总督或统制也不过是兼领四省,王子腾究竟是怎样三头六臂,居然能到总领九省的地步。

    再让他多领几个,岂不是天下军马尽归其帐下,到时候难不成还要再封个大司马或者大将军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