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叫偷欢——偷来的片刻欢愉,独属于我的,跟其他人无关。

    我说:“我倒是没有压力,你怎么给自己这么大压力?”

    我故意开玩笑:“不应该啊,这不是一个上司该有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陆河笑了,像是终于放松了些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就那么等着也挺好的,”陆河说,“刚才楼下一大爷说没见过我,问我是不是不住这儿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说?”这些大爷倒是都挺八卦的。

    “我说,我不住这儿,等人呢。”陆河看着我,眼里带着笑,“等三单元四楼的那个小伙子,他睡觉呢,睡醒了我们一起吃饭去。”

    这应该是挺平淡的一句话,可是却听得我心跳加了速,陆河在外人面前主动提及我们的关联,就好像新婚的人迫不及待向人展示自己的婚戒。

    而且,他目标明确,就是三单元四楼的那个人,那个叫舒望的、刚出差回来正在补觉的小伙子。

    他的这句话让我有一种并非自己在演独角戏的感觉,我是有搭戏的演员的,而跟我演对手戏的就是我伸手不敢触及的心上人。

    “我发现,”他突然说,“我挺喜欢等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等待多烦啊,又焦又躁,只能无力地眼睁睁看时间流走。

    “我说不太好那种感觉,就是因为知道等的是你,所以一点儿都不急。”陆河说,“甚至很享受这段可以不被任何事任何人打扰,只专心等你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我完了。

    我听着他的话,看着他的眼睛,连本能的呼吸都不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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