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六自然也看到了老二的动作，像只猴儿一般蹲在凳子上叫了起来：“二哥你好偏心！我也手冷，我还脸冷，我还心冷呢！”
老二直接忽略他，沉吟半晌，道：“易府中也是一切如常，没有半点妖怪痕迹。我也见了那易夫人，近在身边也没泄出一丝妖气，若不是凡人，这功力倒是连当年那千年蛇精也比不上她了。”他一面说着，一面替小七捂着手，没有半点不自在，好似这确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一般。
兄弟情笃，做哥哥的给弟弟暖暖手，仔细想来却也的确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小七僵了半天，见二哥这样，只觉得自己如此尴尬僵硬，心里火燎也似地不安又高兴，原来只是因为自己心里那一点不足为人道的，晦暗不堪的渴求和隐疾。他只得强自压下蠢蠢欲动着想要翻上脸颊耳根的红潮，想象那手不属于自己，那温度也不来自二哥，勉强着淡定如常地说：“也许。”
小七话少，却向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，干脆利落。只是他也谨守兄弟尊长之礼——当然算不得小六那个猴儿般的兄长——不愿当面违逆二哥的猜想，便只说了个“也许”，了解他行事的老二和小六，却都明白这就是“绝不可能”的意思了。
老二点点头：“嗯，我也不觉得能有妖怪有那般功力。若真有，那怕是再种十株葫芦藤，也斩不死除不掉的了。只是世间灵物众多，也保不准她能有什么宝物遮蔽了妖气。”
“我说，是不是根本就没什么妖怪啊？”小六蹲在凳子上犹不老实，来来回回地晃荡，“我看是那易姑娘不喜继母，想要赶走她，找个理由胡乱栽赃的吧。”
“不是。”小七很果断地说。
“哎呦，叫了你几声卢家哥哥，这就为人家说上好话了？”
老二摇头道：“小七没有错。那姑娘身娇体弱，若不是病急乱投医，也不会来葫芦山里寻什么狐仙除妖，还摔断了腿。何况那日她求小七下山助她除妖时，你不在，易姑娘却说得仔细：有一日夜里打雷，她爬得睡不着，想去易夫人屋里一道睡，却在窗户上看到屋里到处都是厚厚密密的蜘蛛网，而易夫人的床上盘桓着一只丈许大的红眼蜘蛛。而这近一年里，原本身体硬朗的易镇守不见病，却愈见消瘦。如今我们也看到了，这镇守的暴毙实在有些蹊跷。”
“可是在易夫人的床上发现妖怪，却不一定妖怪就是易夫人。”小六想了想，道。
三人沉吟一会儿，小七最先开口：“易夫人怀胎已近十月。”
老二眼睛一亮，道：“小七聪明。”
“什么？什么跟什么啊？”小六云里雾里。
老二解释道：“怀胎的母妖怪是很难掩住自己妖气的，腹中胎儿越大，妖气便越是藏不住，是以母妖怪一般都前往深山密林分娩。怀胎十月，正是妖气极盛，母体妖气与胎儿妖气一同迸出的时候，什么也遮蔽不住的。小七的法子却十分简单：若易夫人是妖怪，那她便一定没有怀胎。”
“是了。”小六拍手道，“若是妖怪，足有一千种方法假扮怀胎，伪作脉象也不过信手拈来，凡人医术再高，也辨不出真伪。咱家卢七爷却不是凡人，如今二哥已找好了借口，只要让咱七爷去搭搭脉，只要易夫人是真的怀胎在身，她便肯定不是妖怪了。是不是，卢七爷？”
小七连点头回应他油腔滑调的精力都欠奉，他一半的想法在妖怪上，另一半却全集中在了自己滚烫的，还被二哥握在手里的手上。他的手被二哥翻来覆去地暖着，心便也随之翻来又覆去。一时间他想赶快把手抽回来，一时间又恨不得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。
老二却当真说了多久，就替他暖了多久的手。
老二直接忽略他，沉吟半晌，道：“易府中也是一切如常，没有半点妖怪痕迹。我也见了那易夫人，近在身边也没泄出一丝妖气，若不是凡人，这功力倒是连当年那千年蛇精也比不上她了。”他一面说着，一面替小七捂着手，没有半点不自在，好似这确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一般。
兄弟情笃，做哥哥的给弟弟暖暖手，仔细想来却也的确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小七僵了半天，见二哥这样，只觉得自己如此尴尬僵硬，心里火燎也似地不安又高兴，原来只是因为自己心里那一点不足为人道的，晦暗不堪的渴求和隐疾。他只得强自压下蠢蠢欲动着想要翻上脸颊耳根的红潮，想象那手不属于自己，那温度也不来自二哥，勉强着淡定如常地说：“也许。”
小七话少，却向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，干脆利落。只是他也谨守兄弟尊长之礼——当然算不得小六那个猴儿般的兄长——不愿当面违逆二哥的猜想，便只说了个“也许”，了解他行事的老二和小六，却都明白这就是“绝不可能”的意思了。
老二点点头：“嗯，我也不觉得能有妖怪有那般功力。若真有，那怕是再种十株葫芦藤，也斩不死除不掉的了。只是世间灵物众多，也保不准她能有什么宝物遮蔽了妖气。”
“我说，是不是根本就没什么妖怪啊？”小六蹲在凳子上犹不老实，来来回回地晃荡，“我看是那易姑娘不喜继母，想要赶走她，找个理由胡乱栽赃的吧。”
“不是。”小七很果断地说。
“哎呦，叫了你几声卢家哥哥，这就为人家说上好话了？”
老二摇头道：“小七没有错。那姑娘身娇体弱，若不是病急乱投医，也不会来葫芦山里寻什么狐仙除妖，还摔断了腿。何况那日她求小七下山助她除妖时，你不在，易姑娘却说得仔细：有一日夜里打雷，她爬得睡不着，想去易夫人屋里一道睡，却在窗户上看到屋里到处都是厚厚密密的蜘蛛网，而易夫人的床上盘桓着一只丈许大的红眼蜘蛛。而这近一年里，原本身体硬朗的易镇守不见病，却愈见消瘦。如今我们也看到了，这镇守的暴毙实在有些蹊跷。”
“可是在易夫人的床上发现妖怪，却不一定妖怪就是易夫人。”小六想了想，道。
三人沉吟一会儿，小七最先开口：“易夫人怀胎已近十月。”
老二眼睛一亮，道：“小七聪明。”
“什么？什么跟什么啊？”小六云里雾里。
老二解释道：“怀胎的母妖怪是很难掩住自己妖气的，腹中胎儿越大，妖气便越是藏不住，是以母妖怪一般都前往深山密林分娩。怀胎十月，正是妖气极盛，母体妖气与胎儿妖气一同迸出的时候，什么也遮蔽不住的。小七的法子却十分简单：若易夫人是妖怪，那她便一定没有怀胎。”
“是了。”小六拍手道，“若是妖怪，足有一千种方法假扮怀胎，伪作脉象也不过信手拈来，凡人医术再高，也辨不出真伪。咱家卢七爷却不是凡人，如今二哥已找好了借口，只要让咱七爷去搭搭脉，只要易夫人是真的怀胎在身，她便肯定不是妖怪了。是不是，卢七爷？”
小七连点头回应他油腔滑调的精力都欠奉，他一半的想法在妖怪上，另一半却全集中在了自己滚烫的，还被二哥握在手里的手上。他的手被二哥翻来覆去地暖着，心便也随之翻来又覆去。一时间他想赶快把手抽回来，一时间又恨不得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。
老二却当真说了多久，就替他暖了多久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