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他揽了妻子的肩膀,想到父亲在家里,不禁担心。

    “母亲明日从将军府回来,家里这一摊子乱糟糟的事情,可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胡氏思绪有些乱,被丈夫这般温柔的看着,心里积累了一天的疲惫顿时泄了闸。

    晏皓揉了揉妻子的乌黑的头发,笑着坐在了她的身边,将她的手捂着手心里:“你呀就是操心的太多,姐姐不聪明吗,这些事连她都没有完全弄明白过,可见啊有些事难得糊涂,太清醒了未必是好事,咱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,管他们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胡氏听着扬起脑袋,忽然醍醐灌顶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晏府发生的事情都一样不落的进了晏欢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她正在给山茶花修剪枝叶,一剪刀下去,一根长得有些碍眼的旁枝就被剪短了,落在红漆桌面上,干脆利落。

    她还听说,父亲在母亲一回府就亲自上门赔罪了,可母亲没让他进屋。

    出去转了一圈,现在知道后悔了,知道还是母亲好了,她只想说早知现在何必当初,自己做的孽还是得自己还。

    她把花枝修剪完,就指了屏风处花几上的一盆牡丹道:“那一盆也端过来。”

    薛氏始终没有接受晏仕贵的赔礼。

    这让晏欢心里松了一口气,好在母亲没有心软。事情过去了这么久,那些是非恩怨,不是赔个不是就能一笔勾销的,母亲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,若是再因为父亲的三言两语就心软低头,那就太不该了。

    自那之后,听说晏仕贵就没再出过门,在月跨院好生养着伤。

    晏欢担心母亲在那边住着不自在,让高嬷嬷过去请她到太师府小住,薛氏不答应,让她回将军府小住。薛氏也不答应。

    眼见到了孩子的百日宴,晏府那边忽然传来消息,晏仕贵剃度出家了。

    事情来的太突然,晏欢险些没反应过来,父亲竟然选择皈依佛家,这是她从未想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