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大器点了点头,只觉一阵的口干舌燥,拿起茶盏咕咚喝了几口,忽然想起什么,又放下来,双手好似无处安放。

    “话虽然这么说,可是魏忠贤这次的态势,可不像是闹着玩的。上次东厂这么大规模的抓人,还是天启元年对付东林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吕大器说着这些话,只觉得心中一阵后悔。

    各处的州县告示都照此下发,山东的上层、下层都指望着贩盐获利,本来是一招挺好的瞒天过海之计,没成想还是被东厂那帮狗给闻到腥味追了过来。

    要不是东厂,这事也不至于能闹这么大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,兴许朝廷听见民变的消息,就真以为是新盐法出了错漏,就不会再推行盐法。

    说来说去,东厂那群狗是真的招人厌烦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门外忽然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吕大器腾地起身,看见来人,神经兮兮问道:

    “是不是东厂的人来了?”

    来的书吏连连摇头,道:“太爷,是宁津所提盐司的公文到了,赵大使问你该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办,我现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,我知道怎么办?!”

    吕大器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,想想无端发火也不是解决办法,现在主要就是稳住人心,上面有权势的人趟进这浑水的也不少,他们应该有办法。

    “你速去宁津所,告诉赵大使——”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门口传来一声大响。

    吕大器想也没想,抬头怒吼:“谁啊?这可是登州知府衙门,有没有点礼数?”

    没有人回话,却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愈发临近,不多时三五名穿着官差服侍的人踏进正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