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游击将军沉吟半晌,道:“克举,该退下来了吧?”

    克举,这是帝师孙承宗亲自为孙宏基取的字,寓意克其职,举其责。

    自幼性格刚强的孙宏基,万历年武进士出身,很快凭借战功累升至通州卫参将,并没有辜负孙承宗的这份期待。

    听这嗓音,孙宏基便知,这是李世基在与自己说话,他头也未动,只是道:

    “还不行,要想引他们出城,得放点血。”

    这次能跟随朱由校亲征的,全都是京畿各卫精挑细选,素有战功的将领。

    通州三卫三名将领,孙承宗之侄孙宏基,陕西人李世基,还有榆林将门出身的赵光荣,皆是勇猛敢战之辈。

    李世基闻言,内心有了疑影,叹道:

    “带出来的都是好兵,就这样死在西南,我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孙宏基冷笑道:“我就舍得?”

    “为了西南平叛大业,死人是值得的,就算是要我诱敌,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上去!”

    李世基紧了紧马缰,没有回话,他也知道,别无它法。

    关城之上,两名土酋正在交谈着什么。

    实际上,官军整齐划一的军容,还有震天动地的铳、炮,已经令他们胆寒。

    还有正在攻城的那些官兵,身上的装备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,刀枪锋利,甲胄坚固,鸟铳更是一枪一个血洞。

    如果正常野战,八千人也难打赢三千个官兵。

    正在谈话,官兵的梯子已经搭到垛口上,可他们并没有急着攀爬,反而在城下推诿不已,像是胆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