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柳先生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了,她竟完没认出他是谁。

    即便现在,看他的脸,也仍旧是熟悉又陌生……

    脑子里的记忆,关于柳先生的相貌已经是一团迷雾,完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眼前的这张脸,与记忆中的迷雾自然无法重叠。

    “我爹来京都的时候,柳先生不是一直反对吗?怎么您也来了?这些年,您都在哪儿呢?您过得怎样?”严绯瑶缓缓问道。

    柳先生摸着下巴笑,“自己的记忆尚且会出错,更可况别人的记忆?先前那女山匪的记忆有错谬之处,乃是我鼓励她去救下先皇萧珩,也是我帮她引开敌人……这一切既是我促成的,我又怎么可能反对他们来京?不过是在那个时候分道扬镳而已。”

    严绯瑶皱着眉头,她还是不懂,怔怔看着柳先生。

    这就是“世外高人”吗?他的言辞,永远不能叫正常人,正常的理解?

    柳先生看着她脸上惶惑的表情,“打个比方吧,就如同娘娘的镯子,以前是帮助娘娘的,但到了时候,却会拖累娘娘,所以必然要舍弃……曾经的柳某,也是凤凰山的一只镯子。”

    他拍了拍腰间的带子,起身朝帝后两人拱手。

    严绯瑶挣扎着从萧煜宗怀里起来,“柳先生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四海为家,居无定所。”柳先生对萧煜宗深深稽首,“立储之事,还望圣上三思,虽然圣上口口声声说,您不在意这江山,却有先贤‘无为而治’的大智慧,盼望圣上不过早推开这责任。”

    “柳先生何不留下再住一段时间,我爹娘也必然思念柳先生!”严绯瑶急声挽留。

    柳先生冲她笑了笑,又挤了下眼睛。

    严绯瑶一阵的尴尬,怎么他还以为没有人看见吗?

    殿里就这么几个人,他挤眼睛的动作,谁不是看的清清楚楚?

    “娘娘是想问某关于前世今生的事儿吧?若留在前世,今生就是梦。既选择了今生,前世便是飘渺的梦了……梦是什么?梦是一吹就散,时日长久,必然会忘记的事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