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求死,也不得。

    可若想活着……若想活着……

    若想要好好活着,有尊严的活着,还有可能吗?

    她想起兄长说过的话,外头的女人若想活着,就得有用。

    勾栏瓦肆里的女人,用途在哪?

    ——还能在哪?

    沈柔自嘲地弯唇。

    她出身贵族,再怎么天真,对很多事情也都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勾栏里的女人要求得一条生路,就得攀附个男人,像菟丝花一般,死死地巴住他。

    而她现在若要活着,不死在弘亲王手里,除非有个比弘亲王更有权有势的人,愿意救她。

    而那无亲无故的人,又凭什么救她?不过是图她一身皮肉,才肯冒险。

    沈柔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挣扎里头。

    难道,她也要像那些以色侍人的女人一样,靠着肉、体的诱惑,去求得一丝生路吗?

    沈柔死死咬着牙,拉紧衣襟,双手剧烈地颤动着。

    最终,闭了闭眼。

    罢了,罢了。

    落到这样的地步,再守着侯门贵女的尊严,又有什么用?既不是那样的身份,又哪儿又资格矫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