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就应该是到第二天,画面上是女妖一口一个“奴家愿相伴公子一生”,站在书生身后帮他整理冠束。

    很明显,这第一步就实现不了。

    还“一口吹灭”,就问问屋子里这夜明珠人鱼烛长明灯,这个个是水浸不入风吹不灭的,自己何德何能能一口气把它们都给熄了?

    何德何能能一口气把它们都给熄了?

    再说,为什么要熄?外面还打着雷呢,花知暖觉得又为什么要和自己找这种不痛快,就为了第二天帮苏沉梳这,一头劳什子头发吗?

    简直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指尖有一些奇怪的感觉,花知暖低头看向表面很安静的苏沉。他无辜又茫然地冲自己眨眨眼,指尖的湿滑触感却是半点未减。

    就是说,这人比动物还喜欢舔兔子,这怎么直接用舌头舔上了呢?自己这手指有什么好舔?

    又不敢妄动,苏沉舌尖卷着自己的指尖,柔软得过分,虽说指甲被自己平日里啃得光秃,花知暖还是生怕一个不在意弄伤了他,只能皱着眉看苏沉,不确定地询问:“你....想吃蜜饯吗?”

    苏沉深深吸了一口气,再慢慢地,慢慢地吐出来。

    “暖暖。”

    苏沉终于决定放过花知暖的手指,伸手来拉花知暖寝衣的腰带,花知暖只得将就着趴到他胸膛上,他一说话,贴着他胸膛的这半边耳朵都震得怪痒的。

    大概是自己一个哈欠太过气壮山河,苏沉摸花知暖头发的手都停在了半途,看着眼睛半阖上的我,语气有些不确定。

    “今晚,打算就这样睡了吗?”

    花知暖反手拍拍苏沉的肩头:“当然不能,你快点把我放下来,你还真打算一夜都扛着我这么睡啊?虽说床小了点,也没小到这个地步,明天一觉睡醒你胳膊抬不起来,别怪我没提醒过你。”

    花知暖也不记得苏沉最后把自己放下来没有,反正睡前最后听到的声音不再是窗外让人惶恐的雷声,而是苏沉的心跳,强劲有力,一声一声。

    一夜风雨后,第二日分外晴朗,连门口的翠竹都好像一夜之间长高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