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责此处河边大营的,是一名气质沉稳的中年将领,得了消息早早地在路边等候着迎接。

    “之前是孤欠考虑了。大营里太过拥挤,住不下几位世子尊驾。河畔大营这边人少,三位便移步这里住着吧。”

    司云靖吩咐那名中年将领,“华将军,把他们三个的帐子隔开。”

    华将军领命,亲自去准备了。

    河边大营十步一处篝火,映照得四处通明,司云靖随意寻了处燃烧得正旺的篝火,撩衣摆坐下了,又招呼他们三个,“过来坐着吧。有话同你们说。”

    韩归海立刻抢先坐在司云靖的左斜角。

    楼思危紧跟着坐在司云靖的右斜角。

    池萦之左看右看,只好坐在太子爷身边。

    大家都以为,太子爷大张旗鼓把他们带到城外军营里,是要避开皇城中的耳目,私下同他们训话了。

    谁也没想到,太子爷和他们说的话,和如今京城的局势八竿子打不着。

    “孤看你们精神好得很,火气旺盛,与其坐在帐子里对骂,不如留着劲做事吧。”

    司云靖伸手指了指篝火上空空的木烤架,“给你们准备的晚食,都留在京畿大营那边了。河畔大营这里没你们的口粮。你们现在就去对面的山林里猎些猎物。猎着了,当场烤起来饱餐一顿;空手而归……今夜就饿着吧。”

    韩归海和楼思危立刻领命起身,背起了箭壶,趁着太阳还没落山,上马就往山林里奔。

    池萦之路上缺觉,一路犯瞌睡,反应慢了一拍,看看奔出去的两骑,又看看端坐着的太子爷,急忙起身,“臣也去猎些。”

    “坐着吧。”司云靖凉凉地道,“腿磨破皮了还没好,折腾什么呢。老远闻着身上一股金疮药味儿。”

    池萦之低头看了看空空的烤架,“腿磨皮的地方是还没好,但臣更熬不住饿。不跟着去猎些猎物,晚上就要饿肚子了。”

    她小声说,“殿下刚才不是说,臣等的口粮留在京畿大营了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