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夜里,月明星稀,凉风习习,武侯们检查过那些重点地段,便反身回来。

    他们原来不喜欢清查放生池附近,一则是这里确实没多少行人,二则是路途遥远,一来一回总要浪费不少时间。

    可现在,就算是浑身酸懒肉,不想动弹也不成了。

    这才几天,他们就抓获了几十个故意滞留的乡民,要是不勤力些,闹大了,他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。

    就在武侯们气势昂昂的向放生池行进的时候,放生池附近也忽然有了动静。

    原本宁静的桥面上,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影。这几天,经过武侯们的精心巡查,渐渐的闻风躲藏在这里,希冀着获得独家许愿机会的乡民也少了许多。

    以至于桥面上忽然涌现的这几个人,一个同道中人都没见到,还以为只有他们才想得到这样的好办法。

    然而,他们难道就不会觉得,一个人影都没有的桥上,他们的身影过于明显了吗?

    真是财迷心窍也。

    几人之中,自然是有个领头的,一身靛蓝的袍服,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的晦暗,都要和夜色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此人四十上下,一双绿豆眼在茫茫夜色之中也能精光毕现,体现了他卓越的算计属性。

    不是别人,正是深受西市大小商户爱戴,我们的老熟人,西市丞魏伶。

    身为市丞,自然是有些特权的。

    别人想不到的馊主意,他想得到。

    别人不敢干的事情,他也敢干。

    他插着腰,站在便桥当中,遥望着平静的水面,感慨万千。

    清凌凌的水啊,盈盈的光,不是水光是钱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