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她瞧着板着一张气鼓鼓的脸的孟繁策,心中不由得一阵舒爽。这么好的机会,如若不欺负回来,对得起那些年痛不欲生、四面楚歌的自己吗?

    她劈手拿过药碗,晃荡着药罐往碗里吨吨吨倒药。

    毕竟从小一起长大,孟翎一个眼神,孟繁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。眼见着越来越满的药碗,他忽然觉得,自己的小命,可能早晚得折在他同宗师姐手里。

    孟翎放柔了声音,笑得眉眼弯弯,“师弟,此番你身受重伤,即使痊愈了也恐有病根。为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,这药啊,一定要足量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一把揪住想跑的孟繁策的衣襟,提起药碗就将药全灌进了他嘴里。

    笑得越稳,下手越狠。这果然是孟翎的作风!悔之晚矣啊!

    也不知是太烫还是太呛,直憋得孟繁策一张白生生的脸成了猪肝色。他连咳了几声,却牵动了伤处,咬牙切齿地抱着肚子哎哎叫唤,“你谋杀啊!”

    孟翎反唇相讥:“杀你?哪用得着我亲自动手,这回你自己不就奔着去了么?”

    “我那是为了抢残卷!”

    “哦,抢到了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这不是半道被人劫走了嘛!”

    “是啊,残卷没抢到,反得了一身伤!想证明自己并非废物,也得掂量掂量实力吧!”孟翎大笑,“就你那三脚猫功夫,真打起来,五招之内必定输得找不着北。京中人才济济,武艺比你高深的人如过江之鲫。师父要是知道你竟有这般大的能耐,说不定会高兴得哭出来,直接招你回去,好好看看你是生了三头六臂,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!”

    她语速极快。一番说辞,直将孟繁策一身风光霁月削了个片甲不留,气得他脸红了又白,白了又红,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疼,又不能堵了耳朵求清净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嘴真毒!

    饶是孟繁策长大之后转了性,也架不住孟翎日渐毒辣的嘴。这么多年,他不是没有反抗过,但无数次的教训让他明白,面对比他强大的人,若是硬碰硬直撞上去,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他暗叹:还好阿烛不在,否则孟翎指不定要怎么羞辱他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