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靳伸手掐住他的脖颈,目光越过他的头顶,萧云靳看见了沉睡着的陶渊,心中石头落下一半,再把视线转回手中这人脸上,猛地愣了一下:“……小琅?”

    沈应鹤憋着气使劲锤了他几下,萧云靳才发现自己还下意识地掐着人的脖子,赶忙把手松开,想要去给他顺顺气,谁知这一下正好抻到了伤口,疼得他缩成了一只虾子,险些把沈应鹤打翻。

    沈应鹤揉揉自己的脖子:“好心没好报,早知道就该对你们见死不救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救我可以,我死没关系,但你只要救了他……六哥连命都给你。”萧云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,苦笑道,“早知道我就不该同意他出落梅城,无端惹出这么多事。”

    “别说得那么肉麻,小爷要你的命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以为,不,我和太傅都以为你死了,小琅,你怎么会在这里?这里又是什么地方?”萧云靳翻身坐直,捂着伤口,看向沈应鹤,见他身上衣服湿漉漉地贴着身子,再听耳边门外风雨声,大概能猜出刚才是什么情况。

    沈应鹤嫌弃地啧了一声:“别用那个名字叫我……这里是浮溪谷,你该庆幸自己没有被我谷中的机关射成筛子。”

    “浮溪谷?你就是鬼手神医藏着的那个徒弟!?”萧云靳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我被季氏那厮从宫里扔出来之后,是师父把我捡了回来。”沈应鹤把散落在手边的工具收了起来,“是他给我名字,教给我一切生存的技巧……”

    “水烧好了!”冬青从门外跑了进来,说时迟那时快,沈应鹤一枕头把萧云靳拍回床上,转动着轮椅迎了上去:“走,帮我搓背。”

    萧云靳呲牙咧嘴地从床上爬起来,就见沈应鹤回头对他做了一个“闭嘴”的口型,只好轻手轻脚地摸去了陶渊的床边,没过一会儿,一碗汤药被放在了门口地上。

    冬青从门边探出头:“这是给他喝的,你给他喂吧……那个,我这么和你说话,你不会生气要砍了我和我们小谷主的脑袋吧?”

    萧云靳猜到他大概是沈应鹤身边的小跟班,听到这话他笑着道:“我怎么会砍我亲弟弟的脑袋呢?”

    冬青:“……?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小爷我是不是和你说了闭嘴?!”沈应鹤洗完澡就气冲冲地跑进来拽住了萧云靳的领子,“冬青都快被你吓死了!”

    萧云靳举起双手:“你说话别那么大声,等会儿再把小渊惊醒了……好了好了是我不对,我又没想到他什么都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