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孤忙叫住他,凑过去把伞撑在他头上。

    虽说是两人共用一把伞,但林文元打不打伞已经无所谓了。

    他浑身湿透,哗啦啦往下淌水,头发上衣服上沾着淤泥,脸上还蹭了一块黑泥和青苔。

    “你做什么了?”

    林文元没回答,只欢喜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黑铁递给阿孤,“你快看看是不是你的令牌?”

    本来他趁着下学后去河边转转,看看能不能找到令牌和刀,但是突降大雨,他急急忙忙往回走,踩到青苔脚下一滑,正好摔在当初捡到阿孤的地方,他抹了把脸上的水一抬头,就看见一旁的歪脖子树上卡着一块令牌。

    令牌黑漆漆的,半埋在淤泥中,半卡在树叶间,不是躺在这里根本看不见,怪不得他找了许久都没找到。

    林文元掏出怀中湿透却干净的手帕,擦干净令牌上的泥。

    巴掌大的黑铁令牌正面刻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鹰,背面刻着“零壹”两字。

    前世阿孤不告而别后林文元才找到的令牌,却给他带来了无妄之灾,所以这一世阿孤才要早早找到令牌,自己带在身上。

    可是当令牌真的出现,她却感觉抗拒。

    组织已经回不去,她也不想回去,那里有什么好。只有桃花村,像是个世外桃源,这里淳朴热情,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轻松。

    她讨厌曾经的生活。

    阿孤沉默地看着令牌,黑色的令牌躺在林文元手心,白皙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,血还在流动,温暖又富有活力。

    手的主人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,没有被人砍断双手,没有死去。

    他们将会是夫妻。

    阿孤迟迟没有动作,只是盯着他的手看,林文元狐疑,伸手把令牌塞到阿孤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