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妙依言跪在冰雪之中,脊背挺得很直,只觉膝盖冰冷。

    视线之中,她只能看见沈行秋发颤的指尖。

    他该是生气的。可他抖什么?

    见白妙不作解释,沈行秋蹲下身来,指尖描摹着她的面容,沉声道:“为何撒谎?”

    白妙倏尔抬眸,紧紧攥着他的衣摆,连声音都是颤抖的。

    “我有理由,却不能说,你信我。”

    她仰着头,望向沈行秋淡然的眸。

    好半响,她才听见他的回答,没有责怪、没有追问。

    “你可想好如何同玄舟解释?”

    白妙点头,心道:想必是不用解释的,他和我一起出的主意,选的截杀地,谋划极地冰道的路线……

    毕竟顾玄舟亲口所说:“顾长缨没什么弱点,我濒危的时候,他大概会现身……”

    所以他们一进入极地,就处在顾长缨的监视之下。

    她与十六七的少年为伍,借机下了一盘好棋。

    瞧着白妙点头,沈行秋指尖轻抬,她便立于他身侧,而后问道:“又如何对雾隐一族解释?顾长缨可以死,理由呢?”

    思及顾玄舟的交待,白妙重复说:“顾长缨为夺回魂盏,与苍涟交手,不慎死于苍涟手下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会信?”

    “说的人多了,一字一句地不就编成了真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