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少年伯爵却突然闪到了尤利西斯的眼前,眯起了狐狸一般的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:“你身上的味道……真的好香啊!”

    然而下一秒,尤利西斯就挟持住了这妖娆少年,面对着他的哥哥波吉亚公爵冷冷地说道:“公爵,您曾说过,您的宴会不存在武力与纷争。那么,这又是什么?这个宴会上到处闲逛,但又全副武装的仆人也未免太多了吧。”

    对面的公爵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,然而毫不惊慌地扣下了他权杖上的宝石,瞬时小女孩玛利亚站立的地面凹陷,小女孩直直的掉了下去!离小女孩最近的奥古斯丁冲了上去,抱住女孩一起掉了下去。地板上的暗道又瞬时合拢得严丝合缝,似乎一切从未发生。

    尤利西斯加大了手上的力气:“你为什么要挟持这个孩子?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们来这里的目的,是为了得到五大宝石之一的——风之宝石吧。可惜——因为伟大的神圣帝国文明的失落,以及几代尼德兰大公的内战,波吉亚家族曾经留存的风之宝石的秘密,也已经不知所踪。所以,我也不知道风之宝石究竟在哪里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丹玛斯伯爵在信中提到,这个小女孩身负光明后裔的血统,具有非凡的预言与预知能力。而且,丹玛斯伯爵自己,也掌握着操纵宝石的秘笈,名为《死海古卷》的奇书。难道这不是法兰德斯公国的一个契机吗?获得风之宝石,让法兰德斯摆脱中立联邦的可笑地位,恢复远古的神圣帝国的光荣。这里,曾经是神圣帝国的出海港口,英勇的士兵们借助风之宝石的力量,在木星上行之夜,登上战船,向北征服维京野蛮人,向南征服迦太基帝国的异教徒们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场合讲这个秘密?”尤利西斯皱起眉头。他也注意到,虽然他和福斯塔夫,德米特里三人神情紧绷,已进入备战状态,他的儿子克里斯蒂安也时刻警戒着,这个大厅里大部分人,似乎对公爵的话,以及剑拔弩张的气氛毫不在意,甚至并没有停止暴食。而士兵与仆人们,似乎也过于淡定了。这个情况实在太奇怪。

    “哎呀,你流汗了,闻起来更香了。怎么办呢?”怀里的少年突然轻轻地笑出了声。接着,他以根本不属于自己体型的惊人的力气,一点一点地掰开了尤利西斯铁钳一般的双手,最后狠狠地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逃开尤利西斯控制的少年,陶醉地舔了舔嘴中溢出的鲜血。可是下一秒,他却发出了痛苦的尖叫。可怖的是,他竟然开始融化,但这次却不像是裹满了糖蜜的时候,可以被擦拭,而是皮肤和着血融化,像蜡烛一样不断地滴下。几分钟后,一个美少年变成了一具干尸,一具布满了感染了黑死病病入膏肓之后,浑身布满龟裂的黑色条纹的干尸。

    这具干尸咬牙切齿地道:“你们看到了我的样子……你们都得死!”

    “去吧!我的士兵们!”他的话音刚落,刚才还旁若无人地暴饮暴食的宾客们,突然停止了一切行动,齐齐地转过身盯着尤利西斯一行人。他们眼神呆滞,脱下了衣服,露出了美丑不一的裸体,但相同的是,他们脑后的半面身体,全部空空如也,仿佛一个血色空壳一般。

    “还有你,我的哥哥,看到我现在的样子,你感觉很恶心吧。但你又不知道多想上刚才样子的我呢,真是虚伪。”干尸恶意地转过头看着波吉亚公爵。后者脸色平静,看来已经早已知晓自己的弟弟变成了干尸的事实。

    尤利西斯“看”到的却是,在尼德兰水城燥热而漫长的雨季,窗外的暴雨连绵不绝,年轻的公爵和少年躺一张床上,双目相对,鼻尖碰触,先是试探性地互相伸出舌头。舌尖碰触之后,如同绵绵细雨变成瓢泼大雨,从浅尝辄止变为相互交缠,并发出啧啧的水声。终于两人脱下了繁复华丽的衣衫,露出了体型相差甚大的两具裸体,再是抚摸、摩擦、交缠。路克里希伯爵反身骑在了公爵粗犷雄壮的肉体上,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哥哥。他的手指探向了自己的后面,似乎是抽插了几下,发出柔软而愉悦的呻吟,并拔出了当中镶嵌着宝石的假阳具,在公爵面前晃了晃之后又一把扔掉。接着,他半是痛苦半是愉悦地掰开自己的臀部,扶着自己的哥哥已经勃起的形状可观的阳具,竟是想直接坐下。

    公爵却是在最后关头一把推开了自己的弟弟。伯爵从床上掉下,撞到了床头柜上,大口喘着粗气,嘴里流下鲜血,如同他刚才咬尤利西斯的那么一下。可是他却笑了,张开满是鲜血的嘴笑了。他伸出手,向公爵展示着自己雪白的手腕,那里已经出现了黑死病特有的黑色丝线……

    下一个画面,是满脸憔悴的公爵,在黑夜中割开自己的手腕,用鲜血布下六芒星的法阵,向深渊之主祈求挽救自己的弟弟的生命……

    再下一个画面,是公爵定定地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各色美食,形同麻木地大口大口灌下血红的美酒,直到把玻璃杯捏碎,手被割得鲜血淋漓也毫不在意。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他的弟弟和很多人交欢时银浪的叫声……

    而在当下,干尸路克里希伯爵却并没能使唤得动满场的空壳僵尸,不由有些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