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榆姒哂笑着摇头,“你去办你的事,我自会多留个心眼,小心行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...”

    顾洮似是还欲再言,林榆姒忙打断道:“我知道你的担心,说来府里也就这么些人,除去我们带来的几个,其实每个人都有嫌疑,但就算你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,毕竟去镜湖时你也在,可他们不也一样下手了么,所以担心也无用啊顾大人。”

    顾洮抬起手,似是想要触碰她,可半途还是颓然放下,无可奈何道:“有时候我觉得,你要是能胆小怕事些也好,可又想了想,你要真变成那样,也就不是你了。”

    林榆姒浅笑挑了挑眉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那日后,顾洮还是多停留了几天,直到七日后林榆姒手上的伤口几乎痊愈,不再需要旁人为她照料日常起居时,才稍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几日里两人也商讨出了一套还算稳妥的行事章程,包括她所有的吃食均不让外人沾手,待顾洮走后,每夜都由几个丫鬟轮流在正房中陪她过夜,还特意给她留了一把短刀防身等等。

    要启程这日清晨,顾洮犹疑许久,终还是坐到床边,推了推还在阖目而眠的人。

    “有事吗?”林榆姒眼皮微掀看向他,她其实早就已经转醒,但总觉得送别这事多少有些矫情,她也不知自己该以什么态度和他道别,故而也只能假寐。

    “我要走了。”顾洮的声音有些闷。

    林榆姒轻叹了口气,还是坐起身来,摆摆手面色如常道:“那快走吧,祝你一路顺风。”

    顾洮只静默地望着她,半晌却忽然张开双臂,将她一把揽入怀中。

    林榆姒并非没有被他抱过,只是他这次却箍得异常紧,一手还压着她的后脑,让她半点也挣脱不得。

    她僵直了片刻,还是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背,似是漫不经心道:“多大点事儿啊,不用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顾洮闷闷应了声,没有松手。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该走了,人家还等着你呢。\"林榆姒眼珠一转,发现几个丫鬟都退了出去,自己好像也求救无门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顾洮好像听到了,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