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道:“你就是少游说的……小公子罢?”

      少游是沈骁的字,能唤沈骁小字的定是长辈,宋清望向身边的丫鬟。

      丫鬟立即会意,低声道:“这就是我们二奶奶。”

      阮氏将竹篮交给撑伞的丫鬟,捉了裙袍上前,诧异道:“你的脸?”

      宋清忙拱手行礼:“沈二夫人,是在下唐突了不知夫人在此,在下的脸是胎中便带的痕迹。”

      “可有用过药?”阮氏又问。

      她也好奇,自己这块红斑怎么就让这位二奶奶这么在意,可被陌生人关切,心中还是涌出暖意。

      “用过,并未有奇效,索性也就放任不管了,”她始终垂首,似是怕吓到对方。

      但阮氏却柔柔一笑。

      阮氏:“我院中有的许多疗效奇特的药膏,说不定可去除你的胎记,稍后唤人送到你房内,用之前,你且先在手上试一试,免得那些个药效霸道灼伤皮肤。”

      宋清抬头,望进一双温柔曈眸中,忙摆手婉拒:“多谢二夫人好意,实在不用。”

      穿堂风吹过,拂起阮氏面纱。

      原以为细腻白皙的右颊却如枯树腐朽斑驳,错乱的青红痕迹交错,生生的毁了半张脸,其实并不算可怖。

      但陡然的风让阮氏措手不及,她抬手按住面纱,眼里盈上慌乱,又极快的扯出个自嘲的笑:“吓到你了吧?”

      宋清默了默,坚定的摇头:“没有,我常听母亲说过,人活在世上,总会磕磕绊绊,便是留下痕迹也没甚的,美与丑,在与人心,若然是观音面毒蛇心,也只会让人敬而远之。”

      “你说的很好,”一道悠悠浑厚之声从廊下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