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妈脸上挂着谄媚惯了的笑。

    眼角微微起了细褶,早先涂的粉便跟着一道浮了起来。

    时蓝眨了眨眼睛,不动声色抽出手,拢了拢额前碎发,“秦妈让我不要客套,怎么自己倒跟我见外了?全靠秦妈给我们一口饭吃,我们才能养活自己,苟活到现在。这恩情,我一直记着。”

    平日,时蓝与秦妈口里那位琴师,靠在醉梦阁里逢单的日子里,一个唱曲儿,一个弹琴,挣取碎银,温饱肚子。

    时蓝很有眼色地把手里的碎银分了一半,塞到秦妈手中。

    秦妈假意推脱了两下,便也不再僵持,收下了。

    起心动念。

    秦妈又一次想到了压在心头多时的事儿。

    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抬起眼皮子,细细打量起了时蓝。

    ——美得真打眼。

    她眼里的时蓝,不似阁里其他女子一般,眼里随时随地盛着讨好男人的妩媚风情。

    却依然挡不住她整个人艳丽生光。

    朦胧灯光下,时蓝就像一朵极精巧娇媚的蔷薇,连面上的阴影沟壑,都同样美到骇人。

    不自知的妩媚,才更是妩媚动人。

    越看时蓝这姑娘,越让她越觉得人长得又美,性子又乖顺懂事。

    ……越让她觉得喜欢。